讀書

2025年09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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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讀書》關注書里書外的人和事，探討大書小書涉及的社會文化問題，推介不同知識領域的獨立思考，展示各種聲音的復雜性和多樣性，... 展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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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綜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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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體系：在可能與未來之間 關于天下體系，我寫過兩本書，《天下體系》出版于二〇〇五年，已經(jīng)二十年了，《天下的當代性：世界秩序的實踐與想象》在二〇一六年出版，也幾乎十年。兩者在理論要點上基本一致，但敘述站位有所不同。在《天下體系》里，敘述站位落在中國，從中國去看世界...
那粒已發(fā)育成巨型城市的芥菜籽 所有生物都會調(diào)整自己的身體，以適應特殊的環(huán)境條件。就此而言，技術的進化就是人體的進化，是人體的延伸，久而久之這也使人類成為技術的附庸。結(jié)果“人被他的設備所矮化，被他的數(shù)字所窒息”。因此，“二戰(zhàn)”后那些富有遠見的人開始重新審視人類的居住環(huán)境—...
福音還是詛咒：清末海關與中國現(xiàn)代國家構(gòu)建 一、現(xiàn)代國家構(gòu)建視角下的清末海關對于國家的興衰起落，即便是經(jīng)濟學家也常強調(diào)制度和歷史的重要性。比如美國經(jīng)濟學家德隆·阿西莫格魯和詹姆斯·羅賓遜就在《國家為什么會失敗》中強調(diào)包容性政治制度是發(fā)展的關鍵，在包容性政治制度基...
“日本制造”的光與影 二〇〇八年，大量取景于北海道的電影《非誠勿擾》上映并備受矚目。翌年，日本政府開始向中國個人游客發(fā)放旅游簽證。二〇一〇年，我赴北海道大學留學，時值赴日自由行方興未艾、“爆買”（“爆買”一詞由日本媒體專門為形容中國游客大規(guī)模購物行為所創(chuàng)，并在二...
徐光耀的兩次救贖與一部人生大作品 一、“順產(chǎn)兒”和“意外的‘苦果’” 徐光耀被稱為“小兵張嘎之父”，因為他創(chuàng)造了“小兵張嘎”這個光輝的藝術形象。他不僅是小說《小兵張嘎》的作者，也是電影《小兵張嘎》編劇。今年是中國電影誕生一百二十周年，電影《小兵張嘎》即使放在整個中國電影史上...
在祖父與父親之間的王陽明 明憲宗成化八年（一四七二），王陽明（名守仁，號陽明）出生于浙江紹興府余姚縣龍泉山。王陽明十歲時，父親王華考中狀元，授翰林修撰，即赴北京任職。一年后，小陽明在祖父王倫的陪伴下前往京城，開始了一段漫長的異鄉(xiāng)生活。在弘治三年（一四九〇）王倫去世之...

《南詞敘錄》的作者之謎 十多年前的某次學術會議上，我與陳尚君教授共坐，聊及學術史上頗有爭議的論題，他直言問道：“《南詞敘錄》的作者問題，我們復旦的駱玉明他們?nèi)昵熬鸵呀?jīng)解決了，那篇論文寫作的時候，我也提供過許多建議，你們做戲曲的人怎么完全不理的呢？” 我一時語...
“幫閑”李漁：中國古代反本本主義的急先鋒 一李漁是明末清初著名的通俗文學作家，其小說集《無聲戲》《十二樓》、戲劇集《笠翁十種曲》，以及戲劇理論著作《閑情偶寄·詞曲部》，在中國文學史上有著巨大的影響。李漁以小說戲劇創(chuàng)作名世，其詩文集即《笠翁一家言》從總體看，也頗具特色。因...
春秋時期的“博物君子” 公元前五四一年，晉平公有疾，鄭國大夫子產(chǎn)奉命赴晉問疾。在得知卜人“實沈、臺駘為祟”的占辭后，子產(chǎn)憑借自己淵博的知識精準地得出“實沈”為參神、“臺駘”為汾神的結(jié)論，解決了連晉國史官都無法回答的疑難問題，晉侯稱贊其為“博物君子”。其實，不唯子產(chǎn)...
美德如何重返現(xiàn)代 如果我說人世間的一些事常會讓人偶生天意蒼茫的感慨，你一定會懷疑我是否過于詩意浪漫，甚或留有宗教神秘主義的心理殘余。倘若我說人際緣分難得巧合，你或許會有些感同身受。五月二十日起稿趕寫一篇會議致辭。思慮再三，我決定這一次不再將就習慣性的賀頌慣例...
在時間之前，在死亡之后 一列維納斯的《上帝、死亡與時間》一書，是由其一九七五年到一九七六年間在索邦大學開設的兩門課程的內(nèi)容結(jié)集而成。列維納斯于一九七三年到索邦大學任教，一年之后，出版了被許多人認為是其最重要著作（或至少是之一）的《別于存在，或在本質(zhì)之外》（Aut...
羅斯福大理成佛記 一、民族志中的神魔小說一九四一年的中國，抗日烽火正熾。人類學者許烺光收到時任云南大學社會學系主任的費孝通的邀請，離開他留學了三年零六個月的英國，回國任教。為了躲避德國空軍對英國南部的狂轟濫炸，他特地從北部的利物浦登船。想不到長途跋涉來到昆...
“野蠻人反擊” 一、幽默的科學 “人類學是一門研究幽默感的科學?！币痪湃吣辏祟悓W家馬林諾夫斯基在為朱利葉斯·利普斯（Julius Lips）的《野蠻人反擊，或當?shù)厝搜壑械陌兹恕匪鶎懙男蜓灾腥缡切Q。這句話并非尋常意義上的贊美。馬林諾夫斯基...
熏冶泉猜想 人到中年，憶起少年時代的經(jīng)歷，那些浮現(xiàn)于眼前的電影鏡頭般的細節(jié)場景，究竟是當時的真實，還是經(jīng)歲月濾鏡修飾后的想象？北魏酈道元在注解《水經(jīng)》巨洋水篇時，就寫下了這樣一個回憶片段。巨洋水即今由南向北貫穿山東省中部臨朐、青州、壽光三縣市的彌河。...
誰制造了作為分界的長春？ 二〇二四年四月，隸屬于俄羅斯軍事史學會的軍裝博物館策劃推出了“庫羅帕特金將軍的戰(zhàn)爭與和平”專題特展。策展團隊通過甄選十九世紀下半葉至二十世紀初帝俄軍隊的文獻、制式軍裝及武器裝備等多元史料，全景式重構(gòu)阿·尼·庫羅帕特金（一...

向“物”而生？ 在弗吉尼亞·伍爾夫的《雅各布的房間》里，有許多物件被細致描繪，一次次喚起雅各布的母親貝蒂、摯友邦德、女傭桑德拉等人對逝者的追思。書桌上堆疊著的各類書籍、筆尖還殘留著墨水的鋼筆、半掩的衣柜、精致的禮服、墻上掛著的世界地圖、地圖周邊張...
戰(zhàn)時北平底層女性的“地下世界” 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北平，大多數(shù)底層婚姻建立在一個對等交換模式之上，妻子謀生的能力非常薄弱，擁有“職業(yè)”身份，獲得正式工作的機會更是非常渺茫，基本只能靠丈夫供養(yǎng)。持續(xù)戰(zhàn)亂導致城市經(jīng)濟陷入長期蕭條，惡性通貨膨脹、糧食短缺，底層家庭普遍面臨困境...
以香港為方法：歷史建構(gòu)與文學想象 “一部近代文化史，從側(cè)面看去，正是一部印刷機器發(fā)達史；而一部近代中國文學史，從側(cè)面看去，又正是一部新聞事業(yè)發(fā)達史?！蓖砬逡越担S著印刷技術的革新與都市文化的勃興，報刊逐漸成為近代中國信息傳播、知識生產(chǎn)、思想嬗變與文化重構(gòu)的核心場域。在全球...
軍國主義、語言暴力與文化身份困境 柏林洪堡論壇是德國最大的博物館之一，其近期重建完成的柏林宮立面與館內(nèi)收藏的歷史遺物引發(fā)了幾年來德國國內(nèi)外的激烈爭議。洪堡論壇的重建過程不僅是一項建筑工程，更是德國歷史和意識形態(tài)復雜交織的象征。柏林宮最初由霍亨索倫王朝建于十五世紀，隨著柏林發(fā)...
趣味的競賽：一條清代碑學的闡釋路徑 傳統(tǒng)的中國藝術史研究往往關注經(jīng)典的藝術家及其作品，使用的多是書論、畫論等傳統(tǒng)材料，這種“內(nèi)部研究”對于搭建中國藝術史的基本框架至關重要，但在研究某些跨時段的藝術現(xiàn)象時往往缺乏縱深。與之相對的“外部研究”，傾向于借助政治史、思想史、社會學等領...
今天你說了嗎？ 一、人不說話不行嗎？據(jù)說，以前中國人見面第一句話都是說：“吃了嗎，您？”如果直譯成英語：“Did you eat？”很多專家會糾正你，說應該翻譯為：“How are you？”如果再逐字從英語翻譯成漢語就成了：“怎么 - 是 -你...
北大聽課記 我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曾經(jīng)擔任分管本科教學的社會學系副主任，我覺得本科教學是北京大學培養(yǎng)人才的主要環(huán)節(jié)。二〇一〇年退休后，我也通過指導本科生的科研實踐一直在積累這方面的經(jīng)驗。二〇一八年，北京大學教務部組織“老教授本科教學調(diào)研組”，系里推薦了我...

宣十二年《傳》“候人”解 宣十二年《傳》，楚少宰如晉師，曰：“寡君使群臣問諸鄭，豈敢辱候人？”候人，杜《注》：“謂伺候望敵者。”是以候人為斥候。楚少宰是行人，晉人謙不直言“行人”，故稱以“候人”。兩軍對陣將戰(zhàn)，使人行，則候人執(zhí)兵仗從，是行人后有候人?！吨芄?#183...
羅尼其人 一八八〇年在巴黎，清朝公使曾紀澤受到一位法國學者的拜訪，第二天的回拜也是法國主人對中國使節(jié)的一次宴請：光緒六年正月廿四日，晴。飯后，博士羅尼來，一談。其人講中國訓詁之學，然不能華語，彼此以英語相問答也。光緒六年正月廿五日，戌初，偕春卿...
美學基因 昆德拉喜歡雅納切克的音樂，在收入《相遇》一書的《單腿人偉大的長跑》一文中，他說：“如果有人問我，我的祖國通過什么在我的美學基因里留下深遠影響，我會毫不遲疑地回答，通過雅納切克的音樂?！比绻腥艘酝瑯拥膯栴}—聽上去挺傻的—問我，我立刻想到的...